克拉,一個位於地球西方的小星球,只有一片陸地,居住在那裡的人民稱它為克拉島,別名鯨島。
克拉島生活的人口無法以數目計算,因為並不是所有人都以『人』的姿態生存在島上。
克拉島以南北向分割為兩大區域,上為非制約區,在這裡生活的物種多以獸型視眾,這裡允許任何殺戮行為,不受任何人管理;南邊的制約區則是以獸人或者全人的樣貌存於島上,這裡禁止任何生活在這裡的克拉人變化為獸型以及殺害同類,若有違反,則會慘遭撻伐而被驅趕於非制約區。
「不過其實這些都並沒有硬性的規定,只是島上大多數的克拉人們自主的共識。」尹淨漢看兩人笑著說,「所以……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喔,因為不存在絕對的規則。」
航行了約莫幾個小時,他們可以從阿京體內看見越來越清晰的島嶼一角。
根本無從分辨與地球的差異,他們根本不像是到了其他的星球。感覺就好像是搭了新型又酷炫的交通工具到了其他國家而已。
崔勝哲與李知勳同時看向了站起身的尹智薰。
尹智薰輕拍了拍阿京體內靠向陸地的那處,阿京隨即在他手碰上的地方,擴開了一個洞口,「不用那麼緊張啦,我們停靠的位置就在我居住的貝堡前方,走幾步路就到了。」
——來,走吧。
靠岸的不是地球人所熟知的碼頭,只是一處較平坦的礁岩石塊區而已。
尹智薰跳出了鯨魚體內後,兩人才緊跟隨在後的跨躍出。
「去找個地方休息吧。」尹智薰撫摸了下鯨魚的頭部,鯨魚就像他的寵物一樣,揚起了臉,蹭了蹭他的手掌心後才離去。
腳下踩的不是海灘也不是砂地,而是翠綠的草坪。
前方巨大的只能看出是米白色物體,更靠近一點看見了跟地球較相似狀的門形入口,才知曉這或許是一棟建築物。
「這就是貝堡,我跟夥伴的實驗室以及居住地,由七個大扇貝的形狀構成,同時也被稱作是克拉島的界限。」尹智薰在來到入口處時,再次吐出了觸手,觸手戳碰了門板邊一處圓形孔的位置,像指紋掃描似的發出了綠油油的螢色光芒,隨後消失,接著門向左右對稱的敞開了。
※
東南向的貝堡為實驗室的入口,尹智薰帶領他們穿過一道長廊後,才終於是有了來到新世界的氛圍。
實驗室並非黑暗陰冷,天花板似乎有一層透明的物質區隔著空間,因為是透明的,所以陽光得以穿透進裡面。而室內,跟鯨魚體內沒有任何金屬及機器,有的只是各種顏色的植物、瓷與玻璃的容器,還有幾名跟他們外貌毫物差異的克拉人。
不一樣的地方,與其說是外表,不如說是態度。他們沒有對他們的到了,產生出什麼特別的情緒,甚至有幾個人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一名看著像是女性的紅長髮克拉人,來到了三人面前,算是對他們表達出最高度興趣的反應,目光掃過兩人,最後視線落在尹智薰身上。
「你終於回來啦,這次拖得特別久就是為了帶回這兩名地球人嗎?」
尹智薰聳了聳肩膀,點頭,「是啊,shua呢?又在逗小淨了嗎?」
「大概是吧,反正我今天是還沒看見他出沒在實驗室。」紅髮女子聳肩道。
尹智薰點了點頭,帶著崔勝哲跟李知勳往前面的貝堡移動。
「剛才那是時語,獸型是蠍子。」
李知勳似懂非懂的點著頭,崔勝哲則感興趣的問,「那你是什麼?所有克拉人都有獸型嗎?」
尹智薰停下腳步,回身,笑看著他說,「你猜?也有些是生命力較強的植物形態。」
「你現在也能變化成獸人形態的,要試試嗎?」
「為什麼我能變?我也是克拉人嗎?」崔勝哲瞪大了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尹智薰沒有回答他前者的問題,只是笑道,「只要腦袋裡想著要變成獸人就行了。」
崔勝哲呆看了他幾秒後,慢慢的閉上眼。
——獸人?像尹智薰現在這樣嗎?
尹智薰看向李知勳對他說,「你暫時不行,如果想要的話需要其他條件。」
「不,我覺得我維持這樣就很好了。」他快速的回答,他對變身成獸人什麼的真的不感興趣。
談話片刻之間,崔勝哲的外觀產生了一些變化。
他的黑髮變成了褐黃色,體毛是同樣的色澤,臉往前拉長了一般,鼻子及嘴巴都跟著移位,四顆犬齒明顯的凸了出來,又大又利。
尹智薰眨了眨眼,喃喃,「是獅啊……」
崔勝哲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問,「怎樣?」
他可以感覺到尹智薰似乎閃過一絲落寞,可那情緒很快的就又散去。
「好醜……」李知勳實在遏止不住想吐槽的衝動。
尹智薰笑著附和,「也不太符合我的審美,你還是先變回全人形態吧,之後再告訴你該怎麼控制。」
——太神祕了。
一切都太過超出想像,卻又情不自禁的讓人陷入其中。
崔勝哲像是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嘴角一直揚著屬於貓科動物特有的弧度。
這裡周圍似乎沒有其他人,李知勳一直在注意著外頭,與那叫做阿京的鯨魚一樣,自外面看是米白色的物體,從裡面看出去的視野,卻只是一覽無遺的翠綠。
叩——叩——
建構在貝堡裡的房間倒是實打實的有色物體。
前來應門的是粉白色短髮的男人。
「Shua,你發情的味道真的好臭。」尹智薰捏著對鼻子對那人說,「你沒有吃了小淨吧?」
李知勳一聽見關鍵詞,越過兩人箭步踩前,闖入了房裡。
「我倒是認為你帶回來的地球人味道更難聞。」洪知秀抱著雙臂,挑眉瞅了一眼擅自進入房間的李知勳,又瞥過站在他身旁的崔勝哲,「我可是紳士呢,不獲得美人芳心是不隨便出手的。」
「話說……」洪知秀別有深意的掃了崔勝哲一眼,「他長得真像林京,就跟你長得很像淨漢一樣……」
「但填滿的內容完全不同,對吧?」尹智薰笑著說。
「那是,若相同我怎麼可能讓淨漢上我的床。」洪知秀嫌棄道。
崔勝哲對他們兩個之間的談話是一點都摸不著頭緒,只能勉強擠出話問尹智薰,「我們要進去嗎?」
尹智薰以那雙好看的眸子回了他一個像在看'小傻蛋'的眼神,崔勝哲無奈的望天。
李知勳無暇顧及,這諾大房間的樣貌,他依本能循著那微弱的氣息奔去。
那不知道以什麼材質打造的床鋪,透明的內裡像是注滿了水在陽光的折射下,一道彩虹橫跨在那床墊之上,坐在下面的人,就是李知勳這陣子掛在心上的那人,尹淨漢。
坐在透明床鋪上的尹淨漢轉臉看向了他,微微的偏頭,神情有些訝異卻又帶著一點困惑,「知勳?」
——比起想念,反而是覺得他的來到有些奇異的眼神。
李知勳竟是比起心碎或難過,更感覺詭譎,不過也同時感到萬幸,至少尹淨漢確實沒死。
他回頭看向後方走在洪知秀跟崔勝哲中間的銀髮人,尹智薰笑著道。
「都坐下,我來為你們解開一個個謎題,畢竟地球人的智商實在不高呢。」
※
崔勝哲在到達這座島嶼上的第一個感覺是——住在這裡的居民一定對自然敬畏非常,並且很重視生命。
但在尹智薰開始說明不多久,他就又開始想,自己的認知或許要被完全顛覆了。
那個死掉的'尹淨漢',是真的死掉了。不過他並不算是完全的活物,而是抽取尹淨漢的基因,製造出了屬於尹淨漢的諾亞方舟,在地球也可以稱作AI結合一點複製人的概念。不過克拉星球的技術比地球好了不只一、兩點,至少沒有人看出那人跟實際的尹淨漢有何差異。
「因為摻了一點我的血,所以似乎也跑出了一些我的模樣。」
——例如那個讓崔勝哲毛骨悚然的笑容。
尹智薰還談及了關於要製作出諾亞方舟所耗費的一種能量——Kujira。
一具骸骨,適量的Kujira,尹淨漢的基因,尹智薰的血,打造出一個諾亞方舟。
諾亞方舟的型體與思想主要以基因提供者形成。
完全的反生物原則,更可以說是在玩弄生命。
「所以我們停止了這項實驗,將尹淨漢的諾亞方舟計劃性的謀殺了。」尹智薰平淡的述說著如此懾人的事實。
然後他們開啟了另一項實驗,諾亞方舟的實驗計劃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帶過了,彷彿只是一場遊戲。
尤其是尹智薰淡定的態度,對生命是如此輕視的思想,讓崔勝哲深深作嘔。
尹智薰感知到了崔勝哲異樣的情緒,笑問他,「怎麼?有什麼想法?」
即使他有很多想法,崔勝哲依然搖了搖頭,沒有將那些訴說。尹智薰也無打算強迫他開口,依然繼續介紹他的下一個計劃,或者說更像是一個嶄新的遊戲。
《獸侶計劃》,一個即將在地球展開的實驗。
實驗品是尹智薰從想棄養幼兒的克拉人那裡接手而來的,尹智薰這麼道。兩個人在他們抵達克拉島前已經搭乘上二京前往地球。
「二京又是什麼?」崔勝哲問。
「阿京的複製品,不過跟阿京比差了不只一點點。」尹智薰道。
「分明沒什麼差別。」洪知秀抽了抽嘴角。
「那個……」李知勳打斷了眾人的對話,顫巍巍的舉起手,「頭疼又發作屬正常現象嗎?」
「知勳,你還好嗎?」尹淨漢靠過去關心,「智薰在你來之前沒有給你喝靈骨花茶嗎?」
「那東西……是能喝的嗎……」
叩——叩——
門口處響起了敲門聲,隨即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地球人的味道真的好臭。」一名黑長直髮的女子端著一只杯子進來,並把裝滿乳白色液體的杯子遞向了李知勳,「全部喝掉,貝堡充滿了你的地球人臭。」
「這、是什麼?」李知勳接過了,卻遲遲未送入口。
「這是韓倩,獸型是儒艮,世界上最討厭的事就是變化成獸型。」尹智薰捏著鼻子介紹道,顯然也逐漸難以忍受李知勳散發出來的惡臭。
韓倩抬手就往他的腦袋抽,「就叫你趕緊想一個能夠改變獸型的辦法,你就是不想!」
「因為那樣會很無聊啊!而且你那樣圓嘟嘟的挺可愛的啊!」、「可愛個頭!醜死了!膚色還是白加黑的灰!一點都不符合我的審美!」
尹淨漢代替著韓倩回答李知勳,「這就是靈骨花茶,快喝下。」
「這東西喝了真的沒事嗎……人骨長出來的花,怎麼都……」讓人感到反胃。
「吭?」與尹智薰鬧到一半的韓倩,轉過頭問,「什麼人骨長出來的花?」
「靈骨花啊……不是嗎?用人骨栽種出來的乳白色花卉。」崔勝哲幫孱弱的李知勳做回覆。
韓倩略無語的瞇起眼,瞅向尹智薰,「阿薰,你不是有一半地球人的血統嗎?到底為什麼那麼喜歡捉弄地球人啊?你自己想被熏死不要拖人下水啊!」
「因為很有趣嘛!」尹智薰沒心沒肺的喊,兩個人又掐了起來。
側臥在床鋪上皺著眉的洪知秀,終於發話了,明顯是也受不了了那味道了,「靈骨花茶是靈花與骨花兩種花,摘下花瓣靜置曬乾後,兩種花瓣磨成粉混在一起才叫做靈骨花粉,泡出來的東西就叫靈骨花茶,這兩種花屬於克拉人的獨有藥材之二。」
崔勝哲也跟隨韓倩的腳步加入了處置尹智薰的一員,而李知勳在得知這根本不是什麼人骨花茶後就馬上咕嚕咕嚕地一飲而下,或許心裡作用大於藥效,李知勳整個人很快的就感到神清氣爽。
說是處置也不過是扯一扯他的頭髮以及撓他癢,不過對尹智薰似乎很受用。
「再搔我癢跟拉我頭髮我就用把你們吊起來抽啊!」
韓倩立即退開了,失去了靠勢的崔勝哲自然也停了手。
「別!我投降!再見!」韓倩正想閃人,尹智薰卻吐出了觸手逮住她。
「別跑,待著,等一下有事要交代你辦。」
「嘖,就會使喚本艮。」韓倩不情不願的挑了個位置坐下了。
尹智薰接續著剛才的實驗計劃,繼續與眾人說明。
他要將這兩名實驗品派遣往地球與地球人居住,動機以及目的嘛……
「因為小榮跟小寬說想要去地球住看看啊。」尹智薰道,「於是我這個收養他們的人就替他倆各自尋了好人家,順便觀察克拉人在地球生活的話會有什麼變化。」
「我在地球才待了不過一個禮拜頭髮就又白回來了!生氣!」尹智薰撩起他一搓銀白色的髮絲抱怨,「我本來染了那麼漂亮的海藍色,通通毀了。」
所有人都賞了他一個白眼,崔勝哲扶額,對這條威脅自己國家的大魚,感到無話可說,也開始懷疑,他的人生是不是從中規中矩的生活劇轉化成了一齣離奇的科幻劇,畢竟他能變成獸人是事實。
——先不論尹智薰究竟是何方妖孽,那他本身呢?他又到底是地球人還是克拉人呢?
「那麼,也該輪到你們做決定了。」尹智薰突然的一句話,讓兩個地球人都毛了起來。
「決定什麼?」崔勝哲瞇起眼,語帶殺氣。
尹智薰歪了下腦袋,露出一抹笑容,道,「去或留。」
※
金珉奎來到了藍海碼頭接應著搭乘二京光顧地球的兩小獸們。
目前所觀測的的情況之一,一般的克拉人在進入地球的氣層範圍後獸型的能力將會削弱,至多只能化身成幾個月大的幼崽。
「哦!珉奎你好像又更黑了!」一臉頰圓嘟嘟的少年從二京身上跳了出來,蹦到了金珉奎面前,「可惡!還變高了,討厭!」
「你倒是又更腫了。」金珉奎抬手就捏了捏他軟乎乎的臉頰肉。
另一倉鼠眼體型纖瘦的少年,再踏出二京外後,所看到的就是兩個人正在相愛相殺的狀況。
「珉奎、勝寬,你們別打了!等等要是抓花了臉被退貨怎麼辦!」
金珉奎在閃過夫勝寬的小短腿後,順帶的丟了一句,「那阿薰大概會手刀殺來地球用口錐抽他們吧!」
少年放棄與兩個野蠻人溝通,在岸邊與二京打了聲招呼後,那條跟阿京近乎相似到無差別的藍鯨便消失在海面上游走了。
這時兩個人也鬧得差不多了,金珉奎整了整頭髮,夫勝寬揉了揉肩膀。
「順榮,要是被欺負了記得揍回去啊。」金珉奎摸著倉鼠眼少年的黑髮對他說,接著轉過頭去看夫勝寬,「你就算了,被揍活該。」
夫勝寬一眼刀撲上去,「來打架啊!」
兩人再次吵個沒完沒了。
權順榮扶著額,無奈的在原地搖頭,有些後悔,不知道他們踏上這趟地球之旅,到底是對或不對。
※
在李知勳從尹智薰口中取得那尹淨漢只是諾亞方舟的訊息後,他除了有些無奈之外,在親眼看到尹淨漢比起他更靠向洪知秀的距離,只能當作他的尹淨漢就是死了。
尹智薰在看見李知勳的表情後,又在他開口前,對他道,「我知道你會選擇回去,不過你的人生,需要重新洗牌了。」
李知勳先是愣了一下,且後居然略暢快的笑了出聲,「那也不錯,不管是我頂頭上大尾的魚還是你,都不可能讓我帶著這些秘密出去對吧?」
尹智薰笑著道,「我這邊是無所謂,擅闖鯨島可不像你跑進Shua的房間那麼容易。」
「不過造成你的困擾,我會替你負責任,不論是之後的保護或者是你之上的交涉,我都會幫你解決。」
李知勳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既然一切都太荒唐了,那不如就讓全部都重新來過吧。
崔勝哲就跟他不同了,尹智薰看向他,「我知道你會留下的,對吧?」
崔勝哲沉默了幾秒,撬開了唇反問。
「憑什麼?」
「因為你想要啊,還有很多想知道的對吧?」尹智薰走過去抬起了崔勝哲的下巴,兩人目光相視,「不只是為了你還有你所信任的大魚,還有為了你自己。」
尹智薰說的都對,讓崔勝哲只能噤聲默認。
「你的誠實跟直覺真是我看過最可愛的東西了。」尹智薰滿足的在他額上烙下一個吻,接著轉頭開始指揮,「韓倩等會我跟那條魚交涉完你帶著李燦送知勳回地球,時語帶小哲在貝寶寶裡參觀參觀。」
※
「貝寶寶是……?」崔勝哲走在林時語身後,四處張望的同時不忘問。
林時語轉頭以一種看'異類'的目光瞅著他,「就貝堡啊,還好智薰不是地球人,地球人都跟你似的蠢嗎?」
崔勝哲突然感覺尹智薰那罵人的眼神比林時語可愛多了,林時語這眼神摻毒般陰冷。
「東邊的貝堡屬於制約區,西邊則反之,最中間的貝堡除非智薰許可,否則別去。」林時語邊說邊走,身體也不閒著,在說話間慢慢地產生了變化。
崔勝哲想他或許知道為什麼林時語的氣質會那麼冷冽了。
她的背部忽然地覆上了一層深紅褐的殼甲,臀部處冒出了同樣嵌著殼甲,肢節分明的尾巴,最尾端還有一根明晃晃的蜇針。
好險他站得遠,要不然估計那針刺進的位置……,會是心臟。
「反應挺快的,不過嘛……」林時語將蜇針收回最尾端肢節,捋直尾巴,長度正好就可以勾著崔勝哲胸前,「你應該要邊閃躲邊獸人化,全人的狀態太脆弱,一捏就碎,一扎就……」
林時語脖子往右邊一扭,微笑道,「再也起不來。」
崔勝哲盯著在他眼前的那根躍躍欲冒的蜇針,內心倒抽了一口氣,向旁邊一站,鄭重的說,「我會銘記在心,謝謝。」
林時語微微睜大了眼,挑起眉,看了他一會兒,嘴一咧,「果然是阿薰喜歡的風格。」
兩人沒有再談話,林時語帶他到了東北邊的貝堡某一個房間後就走了。
「這裡是薰的房間,他讓我轉告你,想動什麼都行,他待會忙完會來這找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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