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大家好,我是蕭詩。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第一章的蕭透,那是我哥哥啦!親的喔,我們是有寫血緣關係的!雖然活著的時候跟哥哥好像不能算是親的樣子,可是死後才知道自己好像深深被哥哥愛著。
我是被爸爸殺死的,在哥哥不在家的時候,被爸爸用很粗的繩子勒死的。有些人覺得他情有可原;有些人覺得他罪該萬死,我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畢竟我已經死了。也可能是死了之後某種程度上的覺得終於能解脫了吧。
就是沒想到死了之後原來還可以待在地球上,我在現場停留到哥哥回家。我看著哥哥看著藉著醉意殺了我的爸爸,哥哥的視線沒有停留在他身上多久就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了。
他伸出手在快碰到我的時候收了回去,他的微微地顫抖著播出電話。掛掉電話後他坐到了我身邊,看著我的嘴,似乎還想再確認我是否是真的沒了呼吸。
警車和救護車的聲音響徹了整條街,和爸爸不曉得離婚多久的媽媽也出現了,看他對著哥哥咆哮應該是唯一讓我生氣的事,他憑什麼啊!可惜無論我再怎麼想幫哥哥拉住他都做不到。
還好後來有好心親戚的幫忙,哥哥也算是把一切都安頓好了,我也放心的跟著遊魂前輩們到廟裡聞香嗑供品順便了解一下鬼魂的生態。
我偶爾會去看看哥哥,他在親戚家住到了大學畢業就搬出去了,他住在一間公寓,房間小小的。哥哥長得好看,在大學的時候就兼職過平面模特,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遇人不淑,雖然被害人都不是哥哥,但總是哥哥的朋友或同事,然而即使報警事件也幾乎都不了了之,幫忙作證的哥哥在圈內變成行走的黑名單。與此同時裁定為過失殺人的爸爸已經刑滿釋放。
有一次半夜睡不著覺,是的,鬼魂也可以睡覺的!順帶一提我喜歡睡在樹上或屋頂上。總之我飄到公寓去看哥哥的近況,透過窗戶的燈光知道哥哥還醒著,我悄悄的鑽到屋裡,結果看到哥哥跟另一個男人裸著身子在床上。
另一個哥哥也很好看,跟哥哥是不一樣的好看,哥哥如果是水彩,那這個哥哥就是墨水。
雖然在世的時候總是被說笨,但我還是知道不能隨意打擾別人的。我退出了房間,躺在公寓的屋頂上數星星,等到天亮在從窗戶縫悄悄地瞇一眼,墨水哥哥醒了,哥哥還睡著,墨水哥哥坐在床上撥哥哥額頭上的髮絲,低頭親了哥哥一下後,起床換了衣服就離開哥哥的公寓了。
大家都以為我看不懂書,其實我什麼都看得懂,只是大家似乎都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哥哥其實也不懂的樣子,但他都會默默的把新的東西掛在我房門把手上,通常是書,有時候會是玩具或飾品。死之前我根本不曉得是他放的,是死後我看到了哥哥房裡,有那個我留在門把手想還給精靈的袋子,才知道原來哥哥就是那個小精靈。
哥哥在墨水哥哥走沒多久後就醒了,他坐到書桌前打開筆電,喀喀喀的敲著鍵塊。通常確認哥哥沒事我就會離開了,但今天意外的念頭告訴我要留下來。
停下雙手的哥哥,從書桌邊的櫃子取出了離子夾和化妝包。他把原先睡澎的髮、夾得扁扁的,扁得都貼在腦袋上了;接著又拿出遮瑕膏,把原先精巧的輪廓打散變得凹陷,最後戴上了一副厚厚的眼鏡,換上跟梅干菜一樣皺巴巴的格子襯衫。
他走出家門,搭上電梯,電梯裡的鄰居都認不出來是哥哥。
我跟著哥哥走,看著他闖入別人的家,用不知藏匿在身上何處的工具撬開了門鎖,好像早就來過一樣的直行前進,在櫃子裡掏出了一本簿子,揣入外套內的暗袋後就從窗戶翻出去了。
像是散步一樣地來到了附近的咖啡廳,哥哥走到了一個已經坐了另一個叔叔?還是哥哥呢……有點介於兩者之間。哥哥把簿子放在桌上推了過去,拿了放置在桌上的不銹鋼保溫瓶就走了。
哥哥繞進了車站的公共廁所,我在外面蹲著等他,等到他出來後,已經變回了原本的模樣,臉上的妝卸去了,眼鏡拔掉了,襯衫也拖下了綁在腰間。
他拿著裝有保溫瓶的購物袋像平常一樣走進超市買東西,在回家途中去了銀行一趟,在提款機存了一筆錢,然後返回公寓途中跟一些認識的鄰居打了招呼和閒聊。
回到房間後哥哥馬上進到浴室洗澡,購物袋裡有一包我喜歡吃的零食,不知道能不能託夢請哥哥幫我買。
哥哥從浴室出來後從購物袋裡拿出了保溫瓶,扭開瓶蓋,倒出了一沓又一沓捲起來綁好的鈔票。哇,看來哥哥也有屬於自己的小精靈吧……
這時哥哥的手機亮了,是一個叫景岔的人傳來了訊息,他問哥哥醒了沒。
哥哥沒有打字,只是拍了一張自己上半身披著浴巾的照片傳了過去。
嗯——我的直覺告訴我該離開了!我頭也不回的飄回了廟裡的大樹下,前輩拿著我喜歡的零食過來問我昨夜跑去哪裡玩了。
「不是玩呢,我去確認精靈過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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