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性(英語:Sensibility),是人類經由感官,對於某種事物產生直接感覺與情緒的一種能力,相對於理性的概念。這個概念在18世紀時起源於英國,對於知識是如何獲得,這個課題進行討論時產生的。它也被當成是道德哲學的人性基礎之一。——〈資料來源:維基百科〉

 

 

  ※

 

 

          同一個工作室的夥伴崔韓率在群組裡回報他回國的消息,李知勳正好也打算收假了,不工作反而使他有些心神不寧。

 

          搭上返回中心市的列車,途中有兩則訊息傳到了他的手機裡。

 

          一個是權順榮文縐縐的道歉信,李知勳猜測全圓佑大概替他修改了不少用詞;另一個則是金珉奎,問他什麼時候回中心市,想約他出來見面吃飯。

 

          『不想出門。』

 

李知勳修長的指節輸入著與外頭晴朗天氣相反的煩躁情緒,本以為如此直接的拒絕,對方應該會順勢的撤退,沒想到這傢伙真的是出乎意料的黏乎乎。

 

『不然我去你家吧?』

 

『精蟲上腦?』

 

不是以為跟他玩過一次電愛,就能夠為所欲為了吧?

 

『我只是在表達很想見你的心情。因為你不想出門吃飯,所以不如我登門做飯給你吃?』

 

這傢伙也不是太笨,雖然他確實不想出門,但把飯送上門就不太一樣了。

 

『你準備的菜單是什麼?』

 

『煎牛排,你家有白飯吧?沒有的話我就順便在超市嗎?』

 

李知勳挑起一邊眉,手指仿若蝴蝶似的在手螢幕鍵盤上飛舞,迅速地傳送了地址與時間給金珉奎。

 

         

在李知勳搭乘捷運返回公寓還未踏入時,就在入門口看見了金珉奎。簡單的打了聲招呼,兩人便無話的上電梯,回到李知勳居住的地方。

 

「你家真大。」金珉奎在踏入李知勳家中後馬上感嘆道。

 

李知勳行李一向以簡便為主,有時候甚至錢包手機抓了就走人了,這次回家便是如此,於是他返回中心市的公寓後也沒什麼需要整理的。

 

而他的公寓確實不小,在中心市以房價高昂有名的地區,租下了一房一廳,廚房、浴室、陽台,隔音好、有管理員、有電梯,任一項條件都不落的屋子,依他的年紀來說算是十分奢侈了。

 

「知勳是有錢人啊。」金珉奎跟隨著李知勳的腳步走進了廚房,脫下外套掛在餐桌椅背,兩袖一捲,架勢看著確實是挺常下廚的人的模樣。

 

「你不也是?」李知勳倒了兩杯可樂加了些冰塊,一杯推向金珉奎,一邊拿在手上喝,邊說視線邊掃過金珉奎手腕上的錶與他手上拿著的包裝牛肉,不同的物品,價格卻都同樣驚人。

 

金珉奎將李知勳拿只是放置在電磁爐上做擺飾的平底鍋洗乾淨擦乾後,開火熱鍋,再把牛排放下去煎前,轉臉對李知勳道。

 

「所以各方面來說,我們很配,對吧?」

 

 

雖然金珉奎說了是登門做飯給他吃,而飯跟肉確實都很美味,但他可沒有說,只是要跟他吃飯,其他事都不做。

 

金珉奎的身材很好,高卻不胖,這國家少有的麥色肌膚反而襯得他的腹部很有些看頭。

 

李知勳以居高臨下的視角望著雙腳大開躺在他床上的金珉奎。

 

「勳,你喜歡什麼姿勢啊?」金珉奎笑得無害的對他問。

 

李知勳內心被什麼觸動到似的,瞳孔放大了一些。他伸手扶上金珉奎腿間那膨脹的慾望,提起自己的臀部,對準要進入的地方,緩緩的坐下,彼此都感到舒服的嘆息後,是陶醉的淫吟充斥著整個房間。

 

時、食、性,金珉奎都符合他的喜好了,他李知勳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

 

 

在退房的隔天,全圓佑與權順榮見到了韓倩,此時韓倩正好上早班,就站在櫃台。

 

昨天其實兩人睡得挺早,權順榮體力不錯,儘管被全圓佑折騰了一夜,起床仍然活跳跳的一隻小老虎。

 

時間接近中午,韓倩索性將之前剩下的幾小時補休給抵銷了。換下制服與兩人在飯店大廳的咖啡廳,點了一些糕點、飲料,坐著邊吃邊聊。

 

兩人知道韓倩是在知曉他們是情侶的情況下接下這份訂單的,這讓他們打從一開始就對她很有好感,而韓倩確實很親切、好相處。

 

「都說古都人很nice,果然是真的呢。」權順榮笑嘻嘻的道。

 

韓倩也回以一個笑容,忽地聊起了關於昨日的事,「對了,我看到了淨漢在社群上的貼文,真難得知勳出門了,你們玩得還愉快嗎?」

 

權順榮太什麼都寫在臉上了。

 

全圓佑無奈的笑了,伸手捏了捏權順榮的肩膀讓他放鬆一些。韓倩自然也看出了不對勁,畢竟權順榮整張臉都快皺成一糰了。

 

「發生了什麼事嗎?」韓倩問。

 

 

權順榮全數托出了,全圓佑看他說得喘得要命,馬上端了水要他喝幾口。

 

韓倩靜靜的聽完了權順榮的話,表情淡淡的,她向後往椅背靠攏了一些,雙手鬆鬆的放在大腿上。

 

「我目前交往的是女孩子,我跟知勳一樣是雙性戀。」她開始說起了自己的事,而兩人也都安靜的聆聽著。

 

「我確實是支持婚姻平權沒錯,因為那是我認為對的事,但事實上結婚與否並不是我在乎的。我要的只是那些填充在法條底下的權利而已,比起專法我認為民法更能快速得讓我得到保障而已。」

 

「我認同。」全圓佑點頭附議,接著又道,「不過結婚我還是挺在乎的,畢竟這傢伙喜歡呢。」

 

權順榮這才收回斜睨著全圓佑的眼神,滿意的享受著全圓佑那擼著他後頸的安撫手法。

 

「不過你跟知勳交往的時間都沒聊過這件事嗎?」權順榮舒服地瞇著眼問韓倩。

 

「應該說……我並不意外知勳會這麼選擇。」韓倩手靠在椅子手把上,撐著頰,眼眸低斂,「也猜到他會這麼選擇,而他也知道我會這麼選擇,我們從來就沒有打算改變對方的選擇。因為即使不改變我們也能好好相處,認知對方的差異,所以就沒有改變的需要了。」

 

權順榮感覺自己的腦神經又快打結了,倒是全圓佑分心地搓著權順榮後脖頸的同時,也理清了韓倩的話。

 

「恕我直言,在我看來只是你們都害怕改變而已吧?」全圓佑道。

 

韓倩沒有反駁,只是笑道,「這我不知道呢,我只知道我認識的勳,不太喜歡變動,而我選擇配合。他有點固執,但不是壞人,希望你們別討厭他。」

 

 

 

談話至此,三人再簡單聊幾句慰問後,兩方便各自離去。

 

權順榮與全圓佑搭上返回TAKAO的列車,權順榮可以感覺到全圓佑的情緒起伏很嚴重,因為全圓佑的手不停搓揉著他肉乎乎的掌心。

 

這種情況並不常見,全圓佑大多時候都很冷靜,權順榮通常則很急躁。全圓佑總是設法在安撫權順榮,而當全圓佑開始焦躁時,反而讓權順榮開始平靜,然後肩負起安撫全圓佑的責任。

 

「倩倩說了什麼讓你不愉快嗎?」權順榮小聲地問全圓佑。

 

權順榮還是很喜歡韓倩的,他覺得韓倩讓他想到了全圓佑跟尹淨漢,他們擁有同一種他沒有的特質——理性。

 

他沒有特別深入的想過自己為何喜歡這種特質的人,或許哪天他再次想起的時候,會請全圓佑幫他分析看看,要是他沒有再次想起,那就這麼遺忘也沒關係,因為顯然這問題對他來說不是問題。

 

權順榮見全圓佑只是盯著他們交握著的手沒有發話,便用剩餘的手掏出袋子裡他們方才買的蝦餅,拆開來,把一塊蝦餅送到全圓佑嘴邊。

 

「蔬菜口味的喔。」

 

全圓佑瞅了眼前沾了香料上頭一點一點蔥蔥綠綠的蝦餅,張口咬下,然後權順榮又繼續往他嘴邊遞蝦餅,直到全圓佑的眼神恢復了平日的樣貌,權順榮再問。

 

「現在可以跟順榮說了嗎?」

 

全圓佑點點頭,他的手從搓揉著權順榮的,改成與他十指相扣。

 

「我在聽韓倩說關於他跟李知勳的事時,想到了我當初如果放棄了改變,是不是你就不會在我身邊了。」

 

在語落的同時,權順榮可以感覺到全圓佑將他的手牽的更緊了一些。

 

 

 

 

 

他們是竹馬,是鄰居,父母們之間的關係很好,他們從小就玩在一塊,上學在一起,放學也在一起,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彼此。

 

全圓佑到高中三年級時都還這麼想。

 

他們在權順榮的房間討論他的未來,權順榮一心栽在舞蹈上,全圓佑則想去念哲學,而這結論表示兩人不會再形影不離。

 

全圓佑好笑的輕踢了踢坐在地板地毯上一臉憂鬱的權順榮,「幹嘛?那麼捨不得我離開你喔?」

 

「嗯。」權順榮悶悶地點頭應答。

 

全圓佑怔了片刻,才收回了腳,笑出聲,「什麼啊,都認識多少年了,突然這麼噁心。」

 

「很噁心嗎?」權順榮仰起臉,望向坐在他書桌轉椅上的全圓佑,「那如果我說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輩子,這樣是不是更噁心了?」

 

          全圓佑這才正視了權順榮並意識到了,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跟你的好朋友在一起一輩子?你不結婚嗎?」

 

          「結婚就能在一起一輩子嗎?」權順榮眨了眨眼,目光與全圓佑相視,「那我可以跟你結婚嗎?」

 

          全圓佑這次徹底僵住了,這傢伙不只是不是在開玩笑,還非常認真。

 

          「吶,圓佑。」權順榮撐起了身子,爬到全圓佑雙腿前,雙手按著他的膝蓋,那張全圓佑看了十幾年的臉龐,居然也能露出如此陌生的表情。

 

「我喜歡你喔,你願意以結婚為最終目標的前提下跟我交往嗎?」

 

         

         

          全圓佑差點溺死在權順榮眼裡,像是汪洋一般的眸子,黑得深不見底。

 

          那天他沒有對權順榮的問題做出任何正面的回覆,然後他們就一直維持著像是平日的相處樣貌畢業了。

 

          沒有人察覺他們之間的不對勁,除了他們自己。

 

          全圓佑甚至是到要整理行李的那天才從母親嘴裡得知,權順榮跟他就讀的大學同樣在新臟市。

 

          他才突然覺得有些可笑,明明是認識了那麼久的人了,他到底在閃躲什麼?就因為權順榮說喜歡自己嗎?簡直太可笑了。

 

          全圓佑扔下了摺疊到一半的衣服,奔向了陽臺朝對面的窗戶吼,「呀!權順榮!」

 

          窗戶很快地就被打開了,權順榮手上拿著一條摺到一半的褲子,看著跟他一樣在整理行李。

 

          「幹嘛叫那麼大聲,我又沒耳聾!」權順榮一臉莫名奇妙的看著他。

 

          全圓佑不曉得為什麼自己面對這個認識了近十八年的人,情緒還能這麼的起伏不定。

 

他攥緊了手,讓指甲陷入掌心,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接著他深吸了一口氣,對窗戶那頭的權順榮說,「喂,雖然你喜歡我,但我現在沒有那個想法,可是我還想跟你繼續當朋友,所以……你可以繼續跟我當朋友嗎?」

 

然後,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視線漸漸在模糊。

 

——什麼啊,自己究竟有多害怕不能跟權順榮繼續做朋友。

 

「……圓佑,你哭了嗎?」權順榮不知道何時緊抓在手的褲子已經掉落在地上,而他的人已經攀上了窗臺。

 

他有一段時間沒這麼做了,但一切都融入了體內像是本能一樣做出反射動作。

 

權順榮一躍跳進了全圓佑房間的陽臺,全圓佑背對著他,沒有發出聲音,可是顫抖著的肩膀,無一不訴說著他其實有多痛苦。

 

「圓佑你不要哭了,我會繼續跟你當朋友的,我們一輩子都是好朋友。」

 

權順榮輕拍撫著全圓佑的背,全圓佑摀著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有多狼狽,同時他也在想,往常的權順榮早就撲上來抱緊他了,果然一切還是變了。

 

 

 

「我那時候真的快嚇死了……嚇到第一次覺得身體不是自己的。」權順榮想起那時全圓佑哭泣的模樣仍心有餘悸,「雖然不是沒看過你哭,但為了我哭是第一次啊。」

 

「我怎麼覺得你現在講起來挺驕傲的?」全圓佑表情無奈,動作卻十分寵溺的用手指撥掉權順榮嘴角的餅乾屑。

 

權順榮嘎滋嘎滋的咬著蝦餅,難得露出個釋然又有點看透什麼似的複雜笑容,「我那時候可是很心痛的啊……當下真的是為了要跟你在一起,帶著覺得只要在一起,不管是什麼關係都無所謂的覺悟喔。」

 

「……對不起。」

 

權順榮瞅了眼一臉愧疚的全圓佑,噗哧一笑,又往他嘴裡塞了塊蝦餅,「道歉幹嘛啊,你現在不只是要跟我在一起一輩子,還要跟我結婚呢,我果然是地表宇宙無敵有魅力的傢伙!」

 

——修正,是地表宇宙無敵有魅力的倉鼠,全圓佑偷偷地在心裡吐槽。

 

「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傻瓜了。」全圓佑看著權順榮的臉感嘆道。

 

「哇——圓佑誇我耶。」權順榮笑嘻嘻的說。

 

全圓佑搶過他手中的蝦餅,嫌棄,「誰誇你啊,罵你傻呢。」

 

權順榮笑顏展得更開了,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道,「一點都沒感覺到你在罵我啊。」

 

這世上或許也只有權順榮能這麼理解他吧,全圓佑看著權順榮的笑臉這麼想著。

 

要是能穿越時空,他一定要回到那個因為權順榮而哭泣的自己面前說。

 

——改變也沒什麼不好,現在哭一哭吧,以後會笑著過每一天的。

 

 

 

 

在哲學中,理性(英語:Rationality)是指人類能夠運用理智的能力。相對於感性的概念,它通常指人類在審慎思考後,以推理方式,推導出合理的結論。這種思考方式稱為理性。感性和理性,都屬於意識的範疇,且為意識的性質。理性,基於意識,是具有參照性的意識。 參照系,可以是生命,比如本能;也可以是知識,比如坐標;也可以是意識,比如自我。——〈資料來源:維基百科〉

 

 

 

李燦回歸到上班日後,精神卻收不回來了,腦子裡不停縈繞著那天藍蘭對他說的話。

 

『林時語到底為什麼要這樣被你糟蹋?』

 

他沒有啊,他沒有想糟蹋她啊。結果想著林時語的同時,他糟蹋了工作,引起了同事的不滿。

 

「拜託你不要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好不好?」其中一名同事似乎忍無可忍般地壓低嗓子對他道。

 

李燦只能點點頭,說聲抱歉,幸好編舞也差不多收尾了,大夥各個收拾著包各自離去。

 

李燦背著包,出了公司搭上了地鐵,恍恍惚惚的回到公寓,他看向林時語空著的房間,還有兩天,還有兩天林時語才會回到這裡。隔天他要對練習生授課,如果狀態再不調整好,一切就會被他糟蹋了吧。

 

 

 

業務比林時語預想的還要早交差,她打算提前一天回到克拉島,她已經很想念李燦了,明明才三天啊……真是奇妙的感覺,以前她對另一半一點都不執著的,竟對李燦如此抱有如此深厚的執念,也許她比想像中更喜歡李燦吧。

 

她坐在候機室,利用等待班機的時間瀏覽這幾天根本沒空閒搭理的社群軟體,先是點開了李燦的,沒有新增什麼東西,不是還在生氣吧?

 

「唉——回去該怎麼和好呢……」林時語邊喃喃,邊點開了標註欄的區塊,發現了兩張新的照片,一張是兩張舞蹈表演的票劵,另一張是李燦的背影照,標註李燦的人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她點進去那人的帳號介面查看,才曉得是同公司的人,似乎跟李燦同樣是訓練練習生的老師。

 

正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小燦:有空嗎?』

 

林時語起身重新找了個沒什麼人的角落,用程式開啟了通話,等待李燦一接起就忍不住興奮的喊道,「小燦。」

 

「妳心情很好啊?」李燦忍不住也笑了笑,但隨後想起休假日的事,又覺得心裡一陣怪異。

 

「嗯,小燦能打來我很開心啊。」林時語坦然地笑著說,「小燦打來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呃……先說說妳吧,這幾天過得怎樣?」有點微妙,分明是自己的女朋友,語氣卻如此生疏。

 

「好啊。」林時語滔滔不絕的說著這幾天的正事、鎖碎事、平日的小插曲,聽著很充實,李燦聆聽的同時偶爾應個聲,心思卻逐漸越來越混亂,他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好事。

 

女朋友在忙公事,他搞砸了公事甚至因為不明的報復心態,赴約了女同事。

 

「小燦呢?」林時語說完了自己的便問李燦,想起方才看到的照片,道,「喔,對了,我剛才在滑手機看到了你跟別人去看舞蹈表演呢?表演如何?好看嗎?下次也帶我一起去吧!」

 

李燦感覺空氣瞬間凍結了似的,嚥了口唾沫,他道,「為什麼妳會知道?」

 

「嗯?」林時語眨了眨眼,發覺李燦語氣有些僵硬,「滑手機看到的呀,嗯……我看看喔,是叫沂情的那位,她用……」

 

「妳到底想表達什麼……」不是這樣的,他不想這樣說的,明明是他自己的錯,「妳想要指責我就說啊……為什麼要這樣拐彎抹角的折磨我?」

 

「對!我就是跟其他女人出門了,在妳去出差的期間!我跟她去看表演,她還挽了我的手,然後被藍蘭發現!是藍蘭跟妳告密的吧?」

 

李燦吼完,才察覺通話的另一頭已經陷入了沉默,油然而生的恐懼,淹沒了他。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那樣吼妳,我……」

 

「小燦,我們……」不要,他不要。

 

——暫時分開,做為朋友重新相處試試看好嗎?不是分手,就是先退回朋友認識彼此好嗎?

 

「我該上飛機了,回到公寓我們再繼續談好嗎?」

 

「好。」

 

林時語掛了電話,李燦放下了手機,窩在沙發上,茫然地望著天花板的燈,看到覺得眼睛有些發疼,手揉著眼眶的同時,才發覺全是眼淚,難怪視線很模糊。

 

 

 

 

金珉奎沖完了澡之後,回到臥室裡看著陷在被窩裡看起來特別軟乎乎的李知勳,黏乎乎的蹭了上去,下顎抵在他肩窩處,「對了,你臉上的瘀青是怎麼回事?」

 

李知勳大幅度的抖了抖肩膀,都沒抖落這黏人的大型犬,最後也放棄似的,繼續滑自己的遊戲,「剛才進門摘口罩的時候不問,現在才問?你的反射神經是阿米巴原蟲等級?」

 

金珉奎將李知勳的放任視為妥協,得寸進尺的將雙臂環上了他的腰,用臉蹭了蹭李知勳白嫩嫩的胸膛,「才不是呢,而且你誤會阿米巴原蟲了……阿米巴原蟲在碰上食物時動作可快了。」

 

「我是為了讓你印象深刻所以才選在這個時間問的喔。」

 

金珉奎的一席話讓李知勳停下了要掙脫他懷抱的行動,他低下頭望向金珉奎。

 

「一般人肯定像你想的會在一看到傷口就詢問吧,但如果我換一個在你設想不到的時間點問,不就顛覆了邏輯,讓你難以遺忘嗎?」金珉奎笑了笑,把手臂放開收回,順道從床上撐起身子,下床穿外套,望向床中央的勳問,「我該走了,送我到門口嗎?」

 

「哪裡來的哪裡滾出去不會?」李知勳挑起一邊眉,略不爽的道。

 

  金珉奎似乎一點都不受他不悅的情緒影響,再次回到床邊,湊過去李知勳面前問,「可以來個goodebye kiss嗎?」

 

「親完你就別想再踏進來這裡。」李知勳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真不划算。」金珉奎笑著說,正當李知勳以為他要放棄直接走人時,金珉奎又快速地靠上來,在他的傷口處輕輕一吻。

 

「這程度應該不足以讓我進不了門……吧。」

 

金珉奎的臉讓李知勳扔來的枕頭砸了個扎實,他揉了揉挺俏的鼻子,好險沒歪。

 

  ——然後,女王屬性什麼的果然很合他的口味,李知勳這人說什麼他都要拿下啊。

 

 

 

   /此篇完/

 

 

 

  沒有庫存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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